孟昭俊先生,是汉高祖刘邦故里徐州沛县的书法家,八十高寿了,无疑是我的前辈。虽然我与老先生未曾谋面,但通过同事刘连喜君知道了孟老及其书法。连喜君是刘氏后裔,与孟老同为“帝乡”子民。
本人2016年夏天才开始真正学习传统书法,因此不敢随意评价孟老的书法艺术。我只能从学习的角度,简略谈谈我的感想。
当今书法路径与表现不外乎“传统书法”与“江湖书法”两大类。后者已经如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,为人不耻。传统书法才是书法艺术的正统。孟老的书法,毫无疑问是传统书法的继承与发扬,有传承也有个性,值得肯定!
首先,孟老在书法界与文物界立了一大功。他恢复与修复了刘邦《大风歌》刻字残碑!1984年开始,他历时三年,把汉代《大风歌》碑所缺的“歌、飞、扬、威、故、乡、安、四、方”这九个字的原碑字形全部查考出来,使得千年古碑“破镜重圆”,在书坛产生较大影响。应该说,这充分体现了孟老的历史文化使命感与责任感,也是他书法功力的呈现,可谓光耀千秋、泽被后世。
孟昭俊先生主持修复的《大风歌》刻字碑
篆书《大风歌》
隶书《大风歌》
草书《大风歌》
其次,孟老在书法成长史上受到大家林散之先生的当面教导,这个经历很珍贵。1982年9月,孟昭俊先生到南京拜访林老,“一日三登其门”,得到书法“心经”。书面笔记有保留,在此不妨与书法爱好者分享:
你要加强学楷书和行书,要规规矩矩地学,不能好奇。古大家也只有写行书,写草书少。如苏东坡、黄山谷、米南宫等人都是写行书。草书千万不能学,把字写坏了。你不要看我写草书,我到七十岁才写草书。字写油滑了、无根了,因为楷书、行书未好好立下根本基础,一下骤然入到草书,非滑不可。你回去要立志学楷书,写十年二十年转入行书。千万不能学草书,草书是不容易的。要知道用笔用墨之道,“笔墨”二字古人千言万语谆谆言之,一离笔墨不知笔墨岂能写字,今人东涂西抹而已,谈不上笔墨。你托人买一本《黄宾虹画语录》,细细阅读,上面有些不懂之处拿来问我,写字画画皆重笔墨。黄先生论之详细……南京、上海各书店都有出售,每部一册只几角。楷书写汉碑、礼器、张迁、乙瑛、礼器后碑,行书释弘仁集、王羲之三藏碑、兴福寺碑,王羲之书。
林散之指导孟昭俊习书笔记
林老关于不要轻易学草书、写草书的观点,确实振聋发聩!我本人依次初学过篆书、隶书、楷书、行书、草书,也感到草书最不容易掌握,容易乱写。从性格自由的角度,我比较喜欢行书。林老要求写十年、二十年楷书再写行书,可能对青少年适用,对我等成年人来说,有点太苛刻,时间来不及了。人生苦短,还有多少个十年、二十年?
然而,我从孟老的书法里确实看到了他的楷书、行书功底相当深厚,没有辜负林老的谆谆教导。而且,孟老的篆书、隶书、草书也很出色,绝对不油滑,无不力透纸背、入木三分,且有灵动之气。
再次,孟老通过书法弘扬、传播古典文学与古典文献,赏心悦目、沁人心脾。一件件作品,都是再创造,内容形式相得益彰。静下心来,或整体审美、或局部欣赏,都是难得的艺术享受。子曰:“言之无文,行而不远。”情辞文采,插上书法艺术的翅膀,不是行得更远吗?
至于书法个性,仁者见仁、智者见智,今人不可能完全复制或者超越古代书法家,在笔墨上自成一家是相当不简单的。君不见,那些所谓书法家协会主席、美院教授的书法,又如何?孟老终身认真对待书法、敬畏书法、实践书法,已经是难能可贵了。他没有玩噱头,没有自封天下第一,却很低调、谦逊,应该说人品、书品都堪称赞。
愿传统书法在孟老们的坚持与弘扬之下,让“江湖书法”骗子们更加无处遁形,书法界逐步天朗气清!
(本文作者系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期刊编辑部主任、高级编辑、新闻学博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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