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月前，中央电视台高级编辑刘连喜先生寄来沉甸甸的快递，是一件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《孟昭俊书法集》巨册，留言约我撰写一篇相关书评。我对中国书法的认知是门外之汉，这一使命让我心中忐忑。与刘连喜先生尚无谋面之缘，互建微信之后，每天都会读到他发在朋友圈乡贤孟昭俊方家非常佳妙的墨宝，墨香四溢无美不臻十分洗眼。与之交流虽不多，每每微信总能让我感受他是一位有大善之心的学人。圣人老子隐居地“沛”即江苏沛县是他的祖籍，当年布衣刘邦定西汉天下，衣锦还乡欢宴父老，高祖犹不免慷慨伤怀，和泪而为《大风歌》，浩然之气直抒胸臆，生于斯长于斯的刘连喜先生没齿不忘。他与书家孟昭俊同为刘邦故里子民，偏安一隅的孟昭俊先生在书艺中耕耘，更是受润于父母之邦，年近耄耋依然安居“沛”地。孟昭俊笔砚相伴和先哲纸墨对话，心摹手追朝夕于斯，始终不怠于笔下充盈，意境气韵内化于心。孟昭俊概括各时代书风特点：晋人尽理唐人尽法宋人多新意，晋代书法离不开二王，唐代书法离不开颜柳欧褚虞，宋代书法离不开苏黄米蔡。孟昭俊先生高卧沛地远离喧嚣，若鱼入水畅游书海，得二王之神妙，精颜柳之笔意，尽米芾之意韵。德国美学家黑格尔对艺术有这样的论述：“只有从心灵生发的，仍继续在心灵土壤中长着的，受过心灵洗礼的东西，只有符合心灵的创造品，才是艺术作品。”指出：“一个艺术家的地位愈高，他也就愈深刻地表现出心情和灵魂的深度。”哲人关于艺术学理论同样适用在孟昭俊的书艺造诣上。孟昭俊梦里与古人对语，书中与智者神交，御风逐云踏草嗅芳，用纸车载挥墨斗量，汪洋恣肆郎朗一室，出神入化自成门户，大半个世纪日中挥毫月下泼墨纵览古今，不叫一天闲过。法国雕塑家罗丹称“艺术就是感情”，孟昭俊却谦称自己只是认真写字而已。高级的审美情感长期滋养着孟昭俊的心灵，东汉书法家蔡邕认为：“书者，教也。欲书，先教怀抱，任情姿性，然后书之，若近于事，虽中山兔毫，不能佳也。”三国楷书鼻祖钟繇云：“笔迹者男人界也，流美人者也。”美就是势，这是现代美学家宗白华对美的定论，古今学人对书艺美学的阐释，用在孟昭俊的书势上亦是恰当。

　　孟昭俊先生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徐州市书法家协会原副主席、沛县书法家协会主席，现沛县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。1941年出生于耕读寒门，受家学影响，自幼痴迷书法艺术，临池不辍直至融入生活融进血脉，孟昭俊的书势，有“北人”的严峻、磅礴和大气，又透露着“南人”的灵巧、和美与细腻，阳中有阴，实中有虚，气韵丰沛。独立的形式美使符号表意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，整体结构显示出严峻中见圆润、磅礴中见迂回、大气中见细致的“中和”特性，被行家同仁誉为“孟体”。钟繇的小楷审美境界追求质朴天真自然平淡的气息，厚重而不轻佻，强烈而不腻滞，朴素而不浓艳，深沉而不恣狂，含蓄而不恢奇，不事雕凿不装巧思，表现出一种朴素自然、平淡率真、浑然天成的审美境界。孟昭俊以钟繇楷书为镜，擅榜书工蝇头通篆刻，尤以小楷抄录更为细腻。抄录经文在孟体中占有一定分量，除楷体手书的47幅《道德经》及《金刚经》《心经》等，以楷书抄录宋词人柳永的《望海潮》亦让读者仰视，实为难能可贵。孟昭俊熟读诗文：“怀素狂草势绝伦，腾蛟起凤出凡尘；走笔飞驰如脱兔，满纸跳动惊鬼神。”他赞的是怀素，表达的却是自己的书法理想。彰显书法魅力的篆书《大风歌》，还原了汉碑遗风，碑上所刻汉高祖刘邦：“大风起兮云飞扬，威加海内兮归故乡，安得猛士兮守四方”。《大风歌》碑沛县歌风台存有3块，汉碑是原碑，断成二截，缺了9个字。元碑为复原碑，也已破损，缺字更严重。孟昭俊先生历时3年，实地考查文献，补齐了残缺之字，于1984甲子年复原了汉碑。孟昭俊善篆隶楷行草，篆书取法清人上追汉篆，既不同于玉箸篆，又不是清篆面目；隶书则古朴典雅沉着飘逸，亦有流美之姿；从颜柳赵等方家化出楷书，风格独立；行书规模二王、米芾、王铎，更有唐人笔意，所临《兰亭序》，点画灵动清雅。孟昭俊上溯魏晋之雅健，笔挟元气力透纸背；下启一代之雄风，风骨苍润融会贯通。书势笔画之间的向背映带关系，处理得非常和谐有致，翩翩欲飞的字态，自具一种风流倜傥、落落独往、矫矫不群的才情雅韵，是他人品气度的一种自然显现。孟昭俊的作品有许多不钤印章，手稿中简朴的笔画，外示简单内含劲健，写来自然轻松如水成纹，极柔软而后极坚刚，鲜活的线条生态，在视觉符号意义上是一种自信力的显示。眼底几须知魏晋，夭矫自适的心境，彰显其睥睨古贤见地。孟书的美是“流”出来的，“笔迹者，界也；流美者，人也”。书法冲力与静态之美的区别，未必都是自觉之产物，往往不自觉性如野岭闲花自任开落，乃一种历久弥新清水芙蓉之美，孟书的审美创造力，正是从这种特殊的文化品性中慢漫散开来的。

　　孟昭俊先生书法的审美特征突出一点：在不表现中很好地有所表现，以收为放以短作长，以简驭繁的手法运用，恰到好处地传达了书家的审美理想。临《兰亭序集》《祭侄文稿》《黄州寒食帖》三大帖，摹其点线体的仿形之境，揣其厚意同其深情，在充分把握行草传统法度的基础上，进行有节制打破法度的艺术再创造，达到表现自我、表达情意的表意之境，显现出和传统紧密结合的沛人风范苏鲁胸怀。书法史中的高峰是汉隶，汉隶雄浑厚实大气磅礴，看似中规中距老实朴素，但内涵丰富点画到位，且字态安祥平实中有厚重，安静中有古意，简约中有雄健。孟昭俊用隶书抄录唐诗人王维的《书事》，汉隶品味浓厚。俄国文学家普列汉诺夫说：“艺术既表现人们的感情，也表现人们的思想，但是并非抽象地表现，而是用生动的形象来表现，这就是艺术最主要的特点。”孟昭俊娴熟运用多种书体，精悍饱满弹性极强，寥寥数笔疏可走马，密密麻麻全砖皆黑，真率自然自由萧散勾魂摄魄，乃孟体艺术集中体现。

　　人类早期生活中，“艺”和“技”是相统一的；所谓艺术家，早期人类社会指有着娴熟劳动技能的工匠。西方对“艺术”一词，原本指技术。古老华夏甲骨文中的“艺”字，就是一个进行种植的象形字，透露着艺术源于劳动技术的信息和性质。书有道亦有术。道术之间必有艺。艺术就像香水，在洒向别人的同时感染自己。艺术产生之后，人类现实生活便成了艺术美创造的源泉。中国汉字以线为基础造型，如大篆参差错落天真烂漫，小篆挺遒流畅端庄、严谨肃穆……人类按照美的法则舒展及创造世界，但无论任何时代任何书体，都反映出当时人们对审美的一种追求，并加以创造，然后以最美的形式呈现在世人面前。系统美学告诉阅读者：美不能脱离审美关系系统而独立存在，美只是审美关系中客体的系统质。汉字的发展经历了篆、隶、正、行、草几个阶段，篆书又分大篆、小篆。属大篆体系最古老的甲骨文，是3000年前殷代人刻在甲骨上的文字，从美学角度去欣赏那些瘦硬精细的甲骨文字，文化美属性令人由衷赞叹，那是一种后人难以企及的美的典范。篆书的婉转缠绵，隶书的宽博大气，楷书的庄严稳重、草书的跳跃飞动，令人冥思神飞。书法这种高度抽象、想像的“线的艺术”，古往今来，多少豪杰为之穷其一生，痴迷癫狂，一支小小的毛笔，承载的却是数千年的文明，默默地向世界传递中国特有的艺术符号和美的元素。毕加索曾经说过：“如果我生在中国，也许不是位画家，但肯定是位书法家。”毕加索必定是被中国书法线条的艺术质感所打动了。古今中外的艺术家进行艺术形象创造，生活经验的广度和深度，决定了其所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体现和抒发人的生命意义、生命情感。情感是人对事物的一种体验，也是对待事物的一种态度，愤怒悲哀欢乐都是人们的情感。书法是通过纸和笔，反映现实生活、自然事物与个人情感思想的一种艺术。艺术家从生活中汲取的营养越丰富，其艺术构思和想像力就越自由，其创造的艺术形象也就越富有生命特征。外师造化中得心源，齐白石为实现“为万虫写照，为白鸟传神”，亲自种花养鱼饲养家禽，进行细致的观察和揣摸，创造出无比生动的作品；徐悲鸿笔下的奔马雄健灵活，源自“对实物用过极长的功，即以画马论，速写稿不下千幅”；罗中立与农民朝夕相处，为农民所画《父亲》，成为农民形象和品质的集中表现。书法作为中国美学的基础，在世界艺术史上的地位十分独特，书法提供了国人基本的美学态度，通过书法学会线条和形体概念。不懂得书法及其艺术灵感，就无法谈论中国的艺术，欣赏书法是全然不顾其字面含义的，人们仅仅欣赏它的线条和构造。在研习和欣赏线条和构造的优美之时，获得一种完全的自由，全神贯注于具体的形式，内容则往往忽略或撇开，从而获得身心的愉悦。绘画总有客体的传达，但一个写得很好的方块字，其本身所传达的线条和结构之美就很完美，在这相对自由的笔划天地，各种各样的韵律都得到了尝试，各种各样的结构都得到了探索，各种各样的愉悦都得到了散发。正是中国的毛笔，通过方家们神奇的运筹，使每一笔线条每一种韵律的表达成为可能。中国字尽管在理论上是方方正正，实质却由最为奇特的笔划线条构成，书法家不得不去设法解决那些千变万化的结构问题，训练自己对各种美质的欣赏力，如线条上的刚劲流畅含蓄优雅雄壮粗旷谨严或洒脱，形式上的和谐平衡对比匀称长短紧密，有时甚至是懒懒散散或参差不齐的美。书法艺术给美学欣赏提供了一整套术语，可以把这些理论所代表的某些观念，看作中华美学观念之基础，这也使得孟体在阐明书法笔势的线条过程中，产生着韵律的无限可能，真是可喜可贺。

　　孟昭俊书先生法的另一重要审美特征：在线条的简约中极尽变化之能事，平淡而绚烂，应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韵律境界。经验的密度，知识的厚度，思考的深度，使孟体老练见天然，沉着又痛快，洒脱而朴茂，清雅而雄浑……这些线条中的美感因子有机结合，让孟昭俊直入晋人堂奥，淡泊的胸怀，超逸的天赋，渊雅而丰赡的学养，很大程度形成了孟体的书格人品。一幅书法作品，其中有看得见的东西，笔画墨色字形诗句等，这是“躯体”；有看不见的东西，感情风神韵律等，这是“灵魂”。书法出“味”，往往就出在“灵魂”上，细细品味才可感悟得到。荣宝斋出版社副总编辑崔伟说：“孟老曾受过米芾、王铎的影响，结字欹侧取势，以欹为正，振迅天成，不主故常。其线条如绵裹铁，在秀润中隐含着铮铮金石之气，坚持沉郁，老辣生涩。在章法的处理上，表现出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，游行自在无不适意。忽而如小溪南流，垂首低吟；忽而如临深渊，如履薄冰；忽而似大江东去，引亢高歌。其书蕴含着丰富的节奏感，给人留下了无限的想像空间。在他的作品中，时见一两处主笔，顶天立地，气贯长虹，令人初则惊叹乎其形峻，继则称妙乎其韵长。”书道最高境界常在书外，起于点行于线成于面善于境，崔伟对孟体的点评入情入理更入骨。韵律就是线条，线条也就是韵律。出生在瑞士的德国艺术家保罗·克利形象地说了这样的话：用一根线条散步；法国新古典主义画派领导人安格尔则认为线条就是一切。弄懂中国的艺术，必须从线条的韵律和艺术灵感的来源谈起。线条的韵律普遍存在，西方艺术家总爱在女性人体的线条中寻求理想而完美的韵律，把女性当作灵感的来源，古希腊美学家亚里士多德曾在《修辞学》中指出，修辞诉求有三个要素：“人格、情感、理性”，在线条的运用中，这三条原则同样缺一不可。中国艺术家通常寥寥几笔赏玩一只蜻蜓、一只青蛙、一只蚂蚱或一块嶙峋的怪石。西方艺术的精神较为耽于声色，充满自我；中国艺术的精神则较为含蓄，和谐于自然。德国西方现代哲学开创者尼采说：中国的艺术是太阳神的艺术，而西方艺术是酒神的艺术。这一巨大差别只有具备对线条不同的理解与欣赏才能形成。无论哪个国度，艺术问题总是线条中的韵律问题，书法是线条的艺术，线条艺术是一种韵律美的体现，中国的线条论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理论优势。东晋绘画理论家顾恺之的画作，线条紧劲边绵，如春蚕吐丝；唐代画家吴道子线条强劲，充满运动感。同样，西方的达.芬奇线条冷峻深沉、米开朗基罗线条雄浑、拉斐尔线条柔媚……这些对线条的独特敏感的情感语言，深入到艺术深层的界面，随时都能获得极大的审美愉快，孟昭俊在这种书法美学的愉快中，陶醉与痴迷了一辈子而不能自拔。

　　同样，字体章法处处都体现、折射和流露着美与善。浮躁练不成书法，书法让人安下心来，扑下身子，能吸收人的浮气燥气粗狂之气，使人变得温文尔雅心静气稳。古人誉书法大家为“有超俗绝世之才，博学之余暇，游手于斯”。书法离不开诗词句章，腹有诗书气自华。字乃人之衣冠，品德不高落墨无法，写书法就是写自己，思想的品味、情操与境界提高了，才可能在书法学养中得到很好的修练。书法是技术与个人品格的体现，欲写得一手好书法，必先提高个人对人生、处世的觉悟，退居陋室成一统，形成好的气质。孟昭俊之所以成为书界一个符号、一个概念，奥妙之无穷便在于此。书法是一辈子要追随的事，是系统的艺术，涉及史学、哲学、文学、美学等诸多学科，不是读了一两本《美学》，写了几天大楷小楷就可以到手的。“观千剑而后识器，操千曲而后知音”，艺术素养从长期学习和实践中逐渐培育出来，也是对美与善的规律认识和规则运用。善是美的内容，美是善的表现形式，这种美与善的统一，是传统哲学中的基本观点。人的品相、书风及其价值观切切相关，东晋时王羲之立身清廉，唐代颜鲁公端庄雄伟、柳公权秉性刚强，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气势遒劲等，他们的墨迹永垂千古成无价之宝。古今书法家向来重视字外功夫，南宋词人陆游曰：“汝果欲学诗，功夫在诗外。”明末书画家董其昌说：“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胸中脱去尘浊，自然丘壑内营。”晚清民初历史地理学家杨守敬说：“学富，胸罗万有，书卷之气，自然溢于行间。”书法作品是书家渊博知、高深修养和娴熟技法的结晶，学识深意气平和，学识高胸怀豁达，学识广联想丰富。凡卓有成就之书家，皆学识丰厚深广之文人学问家。书艺近2000年历史，且每位书家都力图用一种不同的韵律和结构来标新立异，让心灵走向极致。中国的书法美学鉴赏范畴，如对参差不齐之美的尊崇，对那些乍看摇摇欲坠，细看则安如磐石的结构的尊崇，这些美学范式使西方人十分惊讶。书法不仅为中国艺术提供了美学鉴赏的基础，且代表了一种万物有灵的原则，自然界种种韵律，无一不被书家所模仿而形成灵感，书法探索了每一种可能出现的韵律和形式，这是从大自然中捕捉艺术灵感的结果，也许这也是孟昭俊一辈子蛰伏乡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吧。

　　自然界的美是动态的美，而非静态的美，这种运动的美正是理解中国书法的钥匙。书法的美在动感之中，它千变万化不可胜数，这种动态生存得很滋润，迅捷稳重的一笔之所以完美，因为它是动态的速度和力量的象征。极有个性的书法难以摹仿，因为任何摹仿都是赝品，难免走样变形带来不和谐。运动着的动态原理生发出一种结构原理，这是理解中国书法的要旨。单纯的平衡匀称之美，不是美的最高形式，书法艺术的范型中，不少看似不平衡实际却十分平衡的结构形态，《卫夫人笔阵图》称：点如高峰附石，磕磕然实如崩也。这才是书法的重要原则，左顾而右瞰、奇侧而不平，这种“势”牵缰勒马跃然纸上，代表着一种冲力的美，须何等石破天惊之力。书圣王羲之谈书法艺术，使用了自然界的意象：每作一横画如列阵之排云，每作一戈如百钧之弩发，每作一点如高峰坠石，每作一折如屈折钢钧，每作一牵如万岁枯藤，每作一放纵如足行之趋骤。王羲之师者东晋女书法家卫夫人言：善笔力者多骨，不善笔力者多肉。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，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。多力丰筋者圣，无力无筋者病……可谓大道无言，可谓大道至善，诚信如斯仰止之望。

　　孟昭俊先生在书界如天马行空，大美不言：1993年10月，行书作品在中国书协、美协等联办的第一届国际绘画、书法艺术大展中获奖；1994年12月，魏书作品入选中国书协主办的全国第一届正书大展并辑入作品集；1995年12月，行书作品获中国炎黄书画艺术大展最佳作品奖；1996年9月，书法作品在中国书协、美协主办的首届孺子牛杯全国书画大展获奖；1994年第6期，行草书扇面在《中国书法》“书艺广场”首幅刊出。2005年被中国文艺家创作协会授予“中华当代杰出功勋艺术家”称号，业绩先后被《中国书法五千年》《当代书法大辞典》《中国现代书画名家精品润格珍藏本》《中日书法作品汇观》《国际现代书法集》《中国高级专业技术人才辞典》《世界当代著名书画家真迹博览大典》等20余部大型典籍收入；作品被文化部、周恩来纪念馆、王杰事迹陈列馆等多家美术馆、博物馆收藏；应邀为全国多个省、市园林古迹题写碑文、匾额、楹联，墨宝留传海内外无数。孟昭俊至今已撰写碑文6000多通，参加过全国第一届正书大展、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家展、艺术北京展、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、首届江苏艺术品博览会、保利大中华艺术品交易会、第三十五届兰亭书法节书画博览会等几十项大展。法国近现代雕塑家罗丹说：“所谓大师，就是这样的人，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，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。”孟昭俊以上的成绩单，使我们深刻理着解罗丹那些话的意义。天道酬勤，古往今来，绝大数书法家才高八斗、寿如南山。唐代欧阳询85岁、柳公权88岁，明代文征明90岁，历史上四位书家皇帝南北朝梁武帝萧衍86岁，唐皇武则天82岁，宋高宗赵构81岁，清乾隆89岁；近现代书法家齐白石94岁，沈君默89岁，被称为“南仙北佛”的北京孙墨佛104岁，上海苏局仙110岁。仁者寿，谨祝孟昭俊先生福无恙！

　　丁一，泰国清迈大学研究生院教授，江南影视艺术学院教授、校专家学术委员会副主任、学刊主编，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副会长、中国散文家协会副会长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，国家一级作家。